林家家产是否被贾家侵占、用去修建大观园?这些细节告诉你答案

历来《红楼梦》的读者有个说法,贾琏说的“再发个三二百万的财就好了”是说从前发过三二百万的财,就是吞没了林如海的遗产。理由有二:一是贾琏去办理林如海的丧事,二是办完丧事回来,正赶上元春封妃,大兴土木修建大观园——从那里吞没了的钱,用在这里,不是珠联璧合、水到渠成?

是不是这样呢?我们先来看这几处细节:

说到准备省亲,要去姑苏采办戏班子,聘教习,买戏子,置办乐器行头。贾琏听说这事儿派了贾蔷,就“将贾蔷打量了打量,笑道:‘你能在这一行么?这个事虽不算甚大,里头大有藏掖的。’”

贾琏为什么对贾蔷不信任?因为贾蔷是贾珍的堂侄兼男宠,最近刚搬出去自立门户的。以色事人的人,突然要办正经事,还是离家千里远行,谁也难免怀疑。不过有贾珍信任、凤姐说情,贾琏也不能反驳,只能“替他算计算计”,于是有了“这一项银子动那一处的?”之问。

采办戏班子,和修建大观园一样,是迎接省亲的一部分。并且,戏班子属于锦上添花,大观园才是必不可缺的。

为什么这么说?第四十三回凤姐过生日,大家就讨论“戏不用钱,省在这上头”、“凤丫头说那一班,就传那一班”,贾府是有好几个戏班子的。专为省亲再办一个班子,是奢华、是挥霍、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锦上添花。如果不办,也不影响省亲。

而修建大观园呢?“凡有重宇别院之家,可以驻跸关防之处,不妨启请内廷銮舆入其私第”、“现今周贵人的父亲已在家里动了工了,修盖省亲别院呢。又有吴贵人的父亲吴天佑家,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”。没有这个园子,就没资格“启请”元春回家。

好吧,修建大观园是必须,置小戏班子是可选。那么,从逻辑上来看,贾府一定要考虑有了修园子的预算,才能顾及戏班子。这是毫无疑问的。总不能没钱买房子,就把沙发床都买回来吧?

理清这个逻辑,再来看看时间线。在贾琏回家的当天晚上,蓉蔷二人上门,说到用江南甄家寄放的五万两银子置办戏班子的事。也就是说,用哪项银子办戏班,在这时已经是安排好了的。而贾琏,是刚刚回家。如果吞没了林家“三二百万”的财产,这消息也是刚刚传到贾府——吞没、或者挪用女婿遗产的事,总不能派人送信、提前告诉吧?还不够丢人的呢。

贾琏刚刚到家,贾府刚刚知道“三二百万”,还来不及考虑修园子呢,就先安排人千里迢迢买戏子、办行头?这不是先买床、后买房吗?

贾府敢安排买戏子,就一定已经计划好了修园子的事,也一定有了修园子的预算。“挪用林家遗产”,贾府未必没有这个心,但从时间上来说,一定来不及。

至于贾琏说的“再发个三二百万的财”的“再”字,更不能作为凭据。林如海还说“汝父年将半百,再无续室之意”呢,难道他从前就“续室”过吗?难道“金尊玉贵”的贾敏,竟是林如海的续弦继室?

当然不是。林如海的意思是“从前娶过妻,再娶就是续室”。而贾琏的意思呢,“从前发过几次财,都只有三二千、三二万的,这次再发个三二百万的财就好了”,不也很通顺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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